清晨,一缕阳光从拉了一半窗帘的窗户射进房间,洒在那张大大的双人床上。被踢得乱七八糟的被子底下,一只胳膊伸了出来,往被子上一抱,又一条腿伸了出来,把被子一夹,而脑袋却蒙在里面,只露出一堆黑色的头发。 手机就放在枕边,从昨晚就插着线充电,早就充满了。七点一刻,手机设的闹铃准时响起,音乐是运动员进行曲,就是运动会的时候经常放的那个,听着十分振奋人心。然而,再慷慨激昂的乐声也无法叫醒一个嗜睡的人—— 一颗脑袋从被子里露出一半,眼睛还闭着,眼角粘着眼屎,被子外面那只手去够枕边的手机,完全是条件反射的,关掉了闹铃。 五分钟后,运动员进行曲再次响起,而床上那个人,只是重复了一遍五分钟之前的动作,半点没有要醒的迹象。 又是五分钟,被子被往下拉了几寸,终于露出一整张扭曲的脸,睫毛颤动着,意识开始苏醒。但马上,还是按掉了闹铃,她在等待五分钟之后床头柜那个方块闹钟的最后叫唤。 “嘀嘀嘀,嘀嘀嘀……”床上的人终于坐了起来,掀开被子,下床,按掉闹钟,穿着睡衣光着脚像是行尸走肉一般机械地走去卫生间。 站在水槽前,眼睛半眯半睁,左手拿牙膏,右手拿牙刷,挤一段,左手再换牙杯,接水,往嘴里喂一口含着,牙刷伸进嘴里。 突然,那双迷糊的眼睛睁开了,瞪着前面的镜子出神,半晌,冯初一眨了眨眼,感叹道:“真漂亮。” 牙刷在嘴里上上下下里里外外的摩擦,刷着刷着就觉得有些不对劲,总感觉有股难言的味道。冯初一将牙刷从嘴里拿出来,凑到鼻子边嗅了嗅,没闻出什么所以然来,但是嘴巴里还是觉得怪怪的,像是一种腐烂的味道。她用舌头在口腔里四处舔了舔,试图找到出问题的地方,然而未果。 难道得了口臭?冯初一更加用力地刷牙,用了一整杯的水来漱口。 床头柜上摆着一台浅粉色的拍立得,冯初一坐到床边,左手掩着嘴,右手拿拍立得,手臂往前伸展,镜头对着自己的脸,咔嚓,每日一照完成。照片出来,她拿在手上漫不经心地甩着,过会儿等画面完全显示出来,从书桌抽屉里取了一支笔,笔尖停在上面,半天也没落下去。最后,...